年2月7日10:15,高山滑雪项目的女子大回转第一轮比赛在国家高山滑雪中心展开。同日13:45,女子大回转第二轮比赛开赛,三枚奖牌花落谁家的谜团随即揭开。
作为一项起源于阿尔卑斯山的运动,高山滑雪有着“阿尔卑斯滑雪”的别称。而放眼世界,与阿尔卑斯山一样拥有开展高山滑雪运动之优渥条件的山脉还有我国的天山。且更巧的是,阿尔卑斯山孕育了西欧多国的传统文化,而天山也早就融入华夏文明。
一、藏在神话里的雪山
在距今五至六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阿尔卑斯山脉就已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人们在这里生活、狩猎,甚至在卡莫尼卡谷地创作数万幅岩画,后来也自然而然的将阿尔卑斯山视作了自然神——山中的大型岩石、河流、草木都被视作是某些自然力量的化身。
而在距今约四千年前的上古时代,天山一带已有月氏、乌孙等游牧民族的活动足迹。彼时中原正是传说中的尧、舜、禹所生活的时代。虽然那时人们的生活局限于远眺可见的山川湖海,但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交往已经有所发生。天山的身影开始出现在中原的一些神话之中。
二、藏在雪山里的女神
在《山海经·西山经》中,人面虎齿豹尾的西王母据说居住在“昆仑山”以西一千余里的“玉山”(实际上仍被视作是“昆仑山”的一部分)。而《穆天子传》记载,当周穆王乘坐八骏马车西行拜见西王母,西王母的宴请却发生在天山——与今天的昆仑山相隔一整个南疆。
在今新疆昌吉州呼图壁县西南部的天山腹地有一幅距今约三千年的岩画,名为“康家石门子岩画”。该岩画以人形图像为主,可辨的图像多达个——其中最突出、最具有震撼力的是女性形象——学界认为这种以三角形构图的女性形象正是上古羌戎部族所崇拜的生命与生育女神,也就是后来的西王母。
前有天山西王母岩画,后有《穆天子传》称西王母在天山宴客,住在“昆仑山”的西王母怎么就在“天山”扎了根?这或许是因为,彼时人们所认识的“昆仑山”并非我们所以为的“昆仑山”,而是如今的天山本身。
关于“昆仑山”到底在何方,学界曾有祁连山说、于阗南山说、巴颜喀拉山说、泰山说、王屋山说等各种观点。但只有“天山说”这一说能全面对应关于昆仑山自然状况的记述。
《山海经》记载:“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流沙之滨”虽不涉及具体的地名,但指出天山濒临沙漠;“外有炎火之山”恰好与如今的天山天池(即传说中西王母宴请周穆王的瑶池)周围的大量煤炭和油气资源相对于——这一点也是其他说无法证明的地方;“戴胜,虎齿,有豹尾”对应羌戎的图腾崇拜,而考古学已经证明天山天池周边曾有胡羌活动的痕迹……
三、从雪山到中原的千年之旅
那么,羌戎崇拜的以天山为地望的西王母,又是如何进入一点点褪去神秘面纱而中原,甚至成为道教女主神的呢?
在羌戎创造西王母这一古神后至《山海经》成书前,西王母身上的种种不可捉摸其实正是中原先秦文明与西域文明早期接触的产物。作为西域神怪的西王母,是当时的中原人在关照自身已有文化传统的基础上对异域文明的一种想象。
而到了《穆天子传》成书的时代,中原人对西域已有了初步的了解。伴随疆域的扩展,中原人展开了对西域重要部族及其首领的“想象与历史化处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认为《穆天子传》的内容是真假掺杂,有真实的历史事件而又不缺时人的丰富想象。
事实上,直至真正将西域纳入版图的西汉,以西王母为典型的神话才为历史事实所普遍取代。然而早已为中原人所认识的西王母也没有被遗忘——在民间交流和民族融合的大背景下,西王母开始被纳入中原传统神话体系,乃至进入宗教。
东汉至魏晋,西王母在中原的本土化进一步加深,高速发展的道教便抓住这一机会将西王母纳入自身体系:道教利用已有的西王母信仰壮大自身,而西王母形象也在道家的加入下进一步发展——直至西王母以道教女主神的身份进入道教洞玄部经书《真诰》。
从人兽结合的神秘“玉山”之神到身着道家传统服饰的道教女神,从冰雪覆盖的天山到遍布神州大地的道观,西王母经历的变形或许正如从山顶一跃而下的滑雪者:这一路来有巧合、有意外,但也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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